打压中国药企,美国“药荒”更难解

【环球时报报道 记者 倪浩 邢晓婧】美国国会正以“国家安全”为由,试图遏制部分中国制药企业同美国机构的贸易联系,引发持续关注。美国《纽约时报》称,美国国会对中国药企的关注让美国制药行业感到不安,因为该行业目前正面临20年来最严重的药品短缺问题。美国福克斯电视台在18日的节目中称,医疗专家已经敲响了药物供应短缺的警钟。中国医疗行业专家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美国对中国药企的戒备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只有两国通力合作,才能组成一个完整而良好的产业链条。

以“国家安全”为名

《纽约时报》当地时间16日报道称,美国国会认定“多家中国公司对美国的个人基因信息和美国知识产权构成潜在的安全威胁”,其中中国药企药明康德等备受关注。报道称,目前美国人用的许多药都离不开药明康德的供应,这家公司为美国市场上许多销售额高达数十亿美元的药物生产部分或全部主要成分。报道估计,药明康德参与了美国约1/4的药物研发。

今年以来,美国国会开始出于“国家安全考量”为国内机构与中国药企的联系设下障碍。根据美国媒体3月的一篇报道,针对部分中国生物公司的《生物安全法案》在美国国会开始审议。该法案将禁止美国联邦机构与中国部分生物技术公司签订合同。

针对美国的打压行为,药明康德多次发布澄清公告,重申公司“在过去没有、现在和未来都不会对美国构成国家安全风险,即使美国政府再次对公司进行审查亦将得出相同结论”。

4月18日,《环球时报》记者致电药明康德投资者关系部门,但未能获得回复。不过,药明康德在此前的公告中表示,只要法案还没有生效,客户跟公司签订长期合同就不会受影响。药明康德表示,将密切关注立法过程,并持续评估法案带来的潜在影响。

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吕祥18日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美国国会两院从提出法案到签署生效成为法律,需要经历较长的研究、审议和表决的过程。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在美国国会瞄准中国药企之际,美国正面临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范围“药荒”。一些医院和诊所已报告称,一些化疗药物已经完全见底。医生们不得不对抗癌药物实行配给,或者对病人进行分流。根据美国卫生系统药剂师协会和犹他州药物信息服务中心的数据,在2024年前三个月,全美有323种药物处于短缺状态。这是自2001年开始追踪该调查以来的最高水平。

18日,在美国亚特兰大州的一档新闻电视节目中,记者探访当地药店时发现,货架上有不少药物已显示没有存货。店员对于多条购药咨询电话均回复称无法供货。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4月中旬报道称,政府数据显示,美国许多药品的短缺情况已平均持续约一年半。健康咨询公司IQVIA的分析显示,由于缺药导致的许多治疗服务缺失已持续超过两年。一份由美国公共卫生机构向国会分享的分析报告显示,药物短缺至少影响50万名患者,其中许多是老年人。

CNN还报道称,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在一份白皮书中概述了帮助缓解药品短缺的政策建议。主要包括政府与制造商和医院合作,提高药品市场的透明度,激励对弹性、多样化药物供应链的投资等措施。

利润低的仿制药“依赖中国”

美国药物市场依赖海外药物进口已持续多年。据香港《经济导报》报道,2023年美国药品进口总额达到2080亿美元,呈现持续增长态势。不少美国医疗行业的人士表示,许多眼下短缺的药物属于仿制药(指当品牌药专利保护到期之后,其他公司采用与品牌药相同的有效成分制作的仿制药——编者注),其主要来源国是中国和印度。

美国《西雅图时报》此前报道称,仿制药在美国人服用的药品中占比高达90%。过去30年来,美国的大部分药品生产行业都已搬迁到海外。如今中国正在全球药品生产中占据主导地位。即使是拥有庞大仿制药产业的印度,其80%的仿制药关键原料也依赖于中国。

根据美国原料药创新中心提供的数据,美国大约45%制药所需的关键起始原料完全来自中国。

美国明尼苏达大学药物研究主任史蒂芬·舍恩德迈尔教授称,“世界上大约有100种药物的关键成分只由某些中国厂家生产,而在中国以外重建这种能力需要两年到五年时间。”

美国仿制药对中国的依赖有着深层次的产业背景。《经济导报》认为,在美国,仿制药占处方药的91%,但仅占该行业收入的16%左右,而品牌药在处方药中所占比例不到10%,收入却超过了80%,如强生公司生产治疗血癌的品牌药达雷木单抗的药费一周高达3000美元,而非专利仿制药产品一周的花费还不到20美元。品牌药惊人的高利润确保了美国制药商得以在欧美当地生产,但市场对于低价格仿制药的需求导致美企不得不将生产线迁往成本较低的印度、中国等国。

医学界专业人士庄时利和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美国医药研发实力强大,但美国企业以利益和资本回报为导向,业务重心放在了利润最为丰厚的自研药领域,而基础药物包括抗生素以及药物原材料、中间体等的生产高度依靠对外进口。比如在布洛芬的生产上,美国依靠低价从中国进口原材料加工生产成不同的剂型,再高价售出。在这个产业链的分工上,美国处于上游,中国和印度处于供应原材料的下游和附加值比较低的环节。

中山大学医药经济研究所所长宣建伟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美国对中国药企的戒备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在药物生产分工上,美国整体处于高端,中国还处于中低端。双方只有通力合作,才能组成一个完整而良好的产业链条。

庄时利和表示,过去几十年,美国药企越来越集中于高附加值的产业上游,虽然一些基础原材料和中间体对于生产高端药物必不可少,但是因为利润微薄,还是被美国药企弃之如敝履。这也是美国的药企对中印高度依赖的重要原因。

取代中国药品“极其困难”

庄时利和认为,美国的法案一旦生效将影响中国药企,但是对美国医药企业来说,也会有负面作用。法案鼓励美国药企打造本土产业链,美企完全有能力达到全产业链生产,但与美国在光伏等领域遇到的问题相类似,在基础药物生产方面美企首先没有盈利的动力去生产,二是人才匮乏难以支撑产业链运转,三是基础设施也不足以支撑。“美国的做法是违反市场规律的,很难在短期实现其预期效果。”

与此同时,美国参众两院对中国药企的打压也引发了美国企业的反对。在接受美国行业刊物《生物世纪》调查的105家生物技术公司中,大多数公司认为,脱离药明康德可能会导致药物开发“大幅放缓”。超过半数的公司表示,要取代中国药品生产商“极其困难。”

在2023中国医药工业发展大会上,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金壮龙曾表示,中国是世界医药大国,医药产品品种数量、生产能力位居全球前列。当前,中国可生产2.3万余种药品及医疗器械,大宗原料药产量约占全球40%,在研新药数量跃居全球第二位。

庄时利和表示,随着中国药企的不断发展,近年来创新型药企不断崭露头角,在一些领域形成追赶美国甚至与美国展开竞争的态势,这引起了美国政客们的关注。

庄时利和认为,医药研发是典型的投入大、周期长、收效慢、见效难的行业,对中国药企考验非常大。但打铁还得自身硬,中国药企必须致力于创新,掌握更多的核心科技,才能在复杂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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